庄宛秋拼了命力捧的女艺人吴倩,现在已经火得不行。但这半个月,吴倩就像消失了一样,压根没来公司露过面。公司给她安排的两场演出,她连个面都没照,直接放了鸽子。
庄宛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,可那边就是没动静,只有嘟嘟的忙音。
她终于忍不住,决定自己给吴倩打电话问个明白。她深吸口气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:“吴倩,你最近咋回事儿?两场演出都不去,你说忙,这到底是啥意思?不想干这行了吗?”
这时候,庄宛秋正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,窗外的阳光亮得刺眼,可她心里却像被乌云遮住了一样。
“秋姐,既然你问了,那我就直说了,我确实不想干了。”吴倩在电话那头说得挺干脆。
庄宛秋一听,眉头立马皱成了个“川”字,一脸的惊讶和不信。
她立刻提高了嗓门,严肃地说:“不想干可以,但咱们签了合同的,还有三年半才到期呢。你现在就走,得赔我违约金,你知道吧?公司为了捧你,可是花了大钱的。”
说着,庄宛秋站起身,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,一脸焦急和无奈。
“秋姐,我懂你的意思。但我没钱赔你,以后别找我了。你要是硬要揪着这事儿不放,小心你的公司惹上大麻烦。”吴倩的语气硬邦邦的。
庄宛秋一听,气得脸色都变了,她紧紧攥着电话,手指都白了。
“你这话啥意思?威胁我吗?”庄宛秋气呼呼地质问。
“我威胁你?行吧,秋姐……”吴倩在那头还没说完。“我一会儿让老板给你回电话。我离开你这公司,有的是人捧我!”吴倩说完,“啪”地挂了电话。庄宛秋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,气得“砰”一声把手机砸在了办公桌上。
原来,吴倩这是攀上香港大老板钱文豪了,觉得自己有靠山了。吴倩刚挂电话,还不到半小时,庄宛秋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。她拿起手机一看,是香港的号码。
庄宛秋强压着火气,尽量客气地说:“喂,你好,哪位?”办公室里安静得很,只能听见她有点急促的呼吸声。
“你好,是庄宛秋吧?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。
“你是哪位呀?”庄宛秋疑惑地问。
“我姓钱,钱文豪,豪广集团的。你之前来过香港几次,咱们见过,你应该听说过我吧?”钱文豪的语气挺傲慢。
庄宛秋一听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连忙说:“啊,你好啊,钱老板。我听说过您,我们还去过您公司呢。您找我啥事啊?”此时,庄宛秋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,她感觉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。
钱文豪直接说:“那个吴倩,你别再找她了,她现在跟着我了。你懂我的意思吧?”
“我不太懂,她可是我公司的艺人……”庄宛秋还想解释。
“你还不懂?还你们公司的?她现在跟了我,这还听不懂吗?我听吴倩说,你跟她要违约金?我跟你说实话,庄宛秋,要是你以后还想在香港做业务,还想找香港的艺人和明星,那吴倩这事你就别再管了。
明天我让人去你公司把合同拿回来。不管是看在我的面子,还是为了你自己,这事就到此为止,不许你再找她了。”钱文豪的语气特别强硬。庄宛秋听着,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冒。
庄宛秋赶紧说:“钱老板……”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!我好歹也是在这行摸爬滚打过的。我们公司在吴倩身上花了老鼻子力气了,人力、物力、财力都搭进去不少,好不容易才把她捧红。她现在倒好,说走就走?这我公司得损失多大啊!
而且今年公司给她安排了十几个商业演出呢,要是她不能按时上,我们还得赔人家钱。那这些损失谁来担啊?”庄宛秋满脸焦急,声音都有点抖了。
“我来找你是算账的吗?我是来通知你的!你怎么办,那是你的事儿,就这样!”钱文豪说完,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。庄宛秋听着电话里的忙音,整个人瘫在椅子上,眼神里全是绝望。
庄宛秋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破事儿。钱文豪在香港有钱有势,跺跺脚行业都得抖三抖。她心想,要是损失不大,那就咬牙认了。她赶紧把吴倩演出的合同翻出来,仔细算了一遍。不算不知道,一算吓一跳,光违约赔偿就得二百多万,再加上这几年在吴倩身上花的钱,好几百万都打不住!
庄宛秋越想越憋屈,要是就这么算了,公司哪能承受得起啊?她急得直挠头。
总监一直在旁边看着庄宛秋,见她这样,小心翼翼地说:“秋姐,要不我先出去躲躲,您赶紧找找朋友,托托关系?”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“我找啥关系啊?你说我能找谁?我刚算了算,光违约赔偿就得二百多万,这都得公司扛着啊。”庄宛秋满脸无奈,眼里全是疲惫。
总监接着说:“那除了咱们公司,还能有谁扛?哎,秋姐,要不您找您弟弟加代吧。他上次在香港办事多利落啊。您让他跟钱老板打个招呼,说不定能成呢。最起码咱们在吴倩身上花的钱得想办法赚回来呀,她现在这么火,好多老板都盯着呢。”总监一脸期待地盯着庄宛秋。
“那我试试吧,你先出去会儿。”庄宛秋一边说,一边轻轻挥了下手。总监很识趣,转身就出了办公室,还顺手轻轻把门关上了。这会儿,办公室里就剩庄宛秋自己了。她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有点乱的思绪平复下来,然后拿起电话,拨通了加代的号码。
“喂,代弟,我是秋姐呀。”庄宛秋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稳当点。
“姐,最近咋样啊,都还好不?”电话那头传来加代爽朗的声音。
“我还行。弟啊,你现在说话方便不?”庄宛秋有点小心翼翼的,她知道加代平时事儿多,怕打扰到他。
“咋啦姐?有啥事儿你就直说。”加代听出姐姐话里有不对劲儿,语气也认真起来了。
“姐这儿碰上点麻烦。香港有个姓钱的老板,叫钱文豪,你听过这人不?”庄宛秋试探着问,心里满是期待。
加代在脑子里快速想了想,确定没听过这名字,就反问:“他是做啥生意的呀?”
庄宛秋赶紧解释:“他在香港做生意,是豪广集团的老板,生意做得挺大。这人还特别喜欢结交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。”
加代更好奇了,接着问:“姐,到底出啥事儿了,还是遇到啥问题了?”
庄宛秋就把吴倩和钱文豪的事儿,仔仔细细跟加代说了一遍。加代听完,想了一会儿说:“香港那边的人脉我确实不太熟。姐,你就直接说,需要我干啥吧。”
庄宛秋赶忙说:“你要是认识那边的人,就帮忙打个招呼。要是不认识,我就想跟钱文豪见个面。他说明天就派人到我公司来拿合同。我就想跟他当面聊聊,看能不能把吴倩要回来。”
“姐,你先挂电话吧。我这就打电话问问情况。”加代做事向来干脆。
“行,姐听你的,代弟。”庄宛秋赶紧说:“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。不管你找谁帮忙,钱我来出,三十万五十万的你尽管说,绝对不会让你白忙活。”她怕加代有顾虑,忙不迭地补充道。
加代笑着摆摆手:“姐,咱俩谁跟谁啊,别这么见外。你就把心放踏实,我这就去问问情况。”
挂了电话,加代坐在椅子上,琢磨着该找谁帮忙。找慧敏大哥?这事儿不算大,自己和他交情也不深,平时没什么来往。找天哥?这点事儿就麻烦他,好像没必要,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儿。
突然,加代脑子里冒出个人——陈耀东。他记得陈耀东在香港混过几年,说不定能帮上忙。于是,他试着拨通了陈耀东的电话。
“喂,耀东,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加代问道。
“哥,我在场子里忙呢。哥,有啥事儿尽管说!”陈耀东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干劲。
“你以前在香港待过几年,听说过豪广集团的老板钱文豪吗?”加代直接问。
陈耀东一听,马上说:“听过啊,他公司就在九龙,规模不大,就五层楼,加起来大概三千平米。我去过两次,之前还跟你提过呢。哥,你咋突然问起他了?”
加代接着问:“那你跟他熟吗?”
“也不算熟,就是见过面。以前我在新义安的时候,帮新哥找他要过一回账,那次要回来一百八十五万,我还拿这钱给新哥买了辆车。他见过我,但不太熟。”陈耀东仔细地说。
加代一听,心里乐了:“那行,我就不找别人了。庄宛秋给我打电话,说她手下的一个艺人不知道咋的和钱文豪搅和到一起了,她气得不行,让我帮忙找个朋友疏通疏通关系。你就帮她一把。咱俩聊完,你给她打个电话,问问具体情况。”
“行,哥,没问题!”“那我先去问问看哈。”陈耀东痛痛快快应了声,接着就把电话挂了。
刚挂完,陈耀东马上拨通了庄宛秋的电话。“喂,秋姐,我是耀东。”
“哟,耀东弟弟呀,你好你好!”庄宛秋一听到陈耀东的声音,那语气别提多高兴了。
陈耀东说:“我哥刚才给我打电话了,说你要找钱文豪,有这回事不?”
庄宛秋赶忙说:“是他要找我嘞。他……他要找我……”
“秋姐,咱先别扯那些没用的。你就跟我直说,你是想找他要钱,还是找他办点啥事儿,或者就单纯打个招呼?有啥你就直说。”陈耀东打断庄宛秋的话,直接问道。
庄宛秋赶紧说:“我想去他公司一趟,跟他当面聊聊。我手底下有个艺人从公司跑了,不干了。我想着,要是这女孩愿意跟我回来,继续在我公司签合同,以后乖乖听话,这事儿就这么算了,也不用麻烦钱老板。要是她不愿意回来,我就想把公司这三百多万的损失要回来。”
“三百多万啊?行,我陪你走这一趟。他公司我去过,在香港九龙。”陈耀东一听,一点没犹豫就说道。
庄宛秋又惊又喜,问:“弟弟,你……跟他们也挺熟啊?”
“我在香港都摸爬滚打好几年了,去过他公司两回,具体情况你就别问了。秋姐,你打算啥时候去呀?”陈耀东说。
“我听你安排,弟。你看你啥时候方便,我这边时间都好说。”庄宛秋满是感激地说。
陈耀东当机立断:“那就今晚出发吧,我明天晚上还有别的重要事儿。等会儿我就去你那儿,咱们直接过去,跟他当面谈清楚。”
“行,我就在公司等你。”庄宛秋应下后,挂了电话。
陈耀东一刻也没耽搁,带上一把十一连子,开着那辆特别霸气的4500,风风火火地往庄宛秋公司赶。一进办公室,他就大声喊:“秋姐!”“哎哟喂,兄弟,你咋这么快就来了?”庄宛秋一脸吃惊。
陈耀东赶紧问:“秋姐,你跟那边联系没?”
“还没呢。”庄宛秋实话实说。
陈耀东一拍板:“那就甭联系了,我觉着他大概率不会走。你们上次啥时候通的电话?”
“一个小时前。”
“那别等晚上了,咱现在就去找他当面谈。说到底,不就是钱的事儿嘛!”
“对!”庄宛秋点头。
“那咱走!”陈耀东一挥手。
庄宛秋四周看了看,疑惑道:“你就自己一个人去?”
“带别人干啥,我一个就够。咱赶紧走吧。”陈耀东自信满满。
“老弟,你可别吃亏了啊。”庄宛秋担心地说。
“秋姐,你放心,社会上的事儿,你就甭C心了。在香港,我陈耀东可不会吃亏。快走吧,我等会儿还得回来忙别的事儿呢。你把电话啥的带好,我出去打个电话安排下。”
陈耀东出去打电话,庄宛秋站在办公室里琢磨:加代他们这帮人到底是干啥的呀?咋一个个说话口气那么大,行事那么狂呢?相比之下,加代在里面都算沉稳的了。
陈耀东电话很快通了:“伟哥,赶紧给我弄艘大飞,我马上要去香港,让师傅把大飞开到九龙港就行,我这边就俩人。”
“啥时候出发啊?”伟哥问。
“我现在就出发,给我找艘快的。”
“行,你往那边赶吧,你到那儿,船也差不多到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就这样,陈耀东让邵伟顺利安排好了飞艇。
陈耀东开着车,带着庄宛秋上路了。庄宛秋坐在车后排。我无意间一瞅,发现座位上放着把十一连子,一下就惊了,问:“老弟,你咋把这火器搁这儿,不搁家里呢?”
“我去那边办事,不带着防身咋行。”陈耀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庄宛秋一听,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。
到了码头,陈耀东麻溜地把火器塞进一个黑包里,然后带着秋姐上了早就等在那儿的飞艇。
这飞艇一开就是俩小时,总算到了港口。刚一靠岸,就看见两辆汽车旁边,站着八个穿黑西装、黑衬衫,还戴着墨镜的兄弟,恭恭敬敬地等着陈耀东。庄宛秋一看,心里就猜了个大概,知道这些人是谁。
大家互相简单打了个招呼,就把陈耀东和秋姐送到了钱文豪的公司。陈耀东让那八个兄弟先走,自己带着秋姐进了公司。一楼的保安经理赶紧迎上来,客气地问:“先生,您找谁啊?”
“我找你们老板,钱文豪在不在?”陈耀东直接问。
“在呢。我给豪哥打个电话问问,豪哥一会儿还有个外地来的朋友要接待呢。要是没预约,您可不能随便上去。您稍等会儿。”保安经理解释说。
陈耀东脸一沉,冷冷地说:“别打电话了。你好好看看,认不认识我,仔细想想。”
庄宛秋在后面赶紧说:“要不我打个电话吧,我跟钱文豪认识。”
保安经理一时不知道咋回,就没吭声。陈耀东一摆手,说:“不用。”然后又问经理:“你到底认不认识我?”
“看着有点面熟。”保安经理犹豫着说。
“哥们,你再好好想想。我是从罗湖过来的,姓陈,叫陈耀东,道上的人都喊我龙仔。你再仔细看看,以前见过我没?”
保安经理一听这话,又仔细瞅了瞅陈耀东,连忙说:“请进请进,老板在三楼。”
陈耀东就带着秋姐往三楼走去。走着走着,陈耀东交代秋姐:“等会儿进了门,你先别吱声,看我怎么跟对方谈,成不?那个女艺人,咱就别惦记着要回来了,她心思早不在咱这儿,就算硬要回来,也没啥意义。咱直接谈钱,更实在。”
秋姐琢磨了一下,说:“行,我听你的。”
到了钱老板办公室门口,陈耀东一点没犹豫,哐当一下把门推开了。钱文豪正埋头忙着呢,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,下意识抬头问:“你找谁啊?”
陈耀东夹着十一连子(一种真理械),大步流星走进屋,眼睛扫了一圈,问:“就你一个人在这儿?”
“你到底是谁?”钱文豪一边说,一边用手指着庄宛秋,“你是不是……”
陈耀东一下打断他,大声吼:“你手赶紧放下!钱文豪,我之前找过你,不记得了?我叫陈耀东,江湖上都叫我龙仔,这下有印象没?”
钱文豪听了,先是一愣,然后说:“你是耀新的弟弟?怪不得看着面熟。不过不对啊,你给耀新报完仇不是跑了吗,咋又回来了?找我啥事儿?”
“当然有事儿。庄宛秋是我姐。她手下有个艺人叫吴倩,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了?”陈耀东边说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钱文豪的办公桌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对,她跟了我。咋的?”钱文豪也不怵,直接回怼。
陈耀东接着问:“你跟我姐说,违约金别让她要了,这话是你说的吧?”
“是我说的。”钱文豪倒是爽快,直接承认了。
陈耀东马上说:“既然是你说的,那违约金我们不要了。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你把人交出来,让我们带走;要么你掏钱弥补我们公司的损失。姐,咱公司损失多少来着?”
庄宛秋赶紧说:“三百七十多万呢。”
陈耀东转过头对钱文豪说:“这样,凑个整,四百万,对你来说也不多吧,你又不缺钱。”
钱文豪皱了下眉,说:“老弟,你让我拿四百万?你这想法也太离谱了。你别坐我桌上,下来好好跟我说话,这桌哪是坐人的地方。你大哥都不在了,你还当以前呢。我好心劝你,耀东,我知道你的情况。你给陈耀新报完仇,自己身上也不干净。跟我说话客气点。要是我跟阿sir 举报,把你那些事儿都抖出来,你可就跑不了了。而且,就凭我的人脉……”
陈耀东一听钱文豪威胁他,火“噌”一下就上来了,猛地一下把十一连发抽出来,“啪”一声拍在桌上,大声吼:“就凭你的人脉能咋的?你能弄死我啊?CNM!”钱文豪被这一下整得有点懵,赶紧换了副口气说:“这个,这个嘛……”
陈耀东可没打算放过他,继续逼问:“我问你呢,就凭你那些关系,能整死我不?给我个准话!”
钱文豪脸上挂着假笑说:“不就是钱的事儿嘛,耀东。我没啥别的想法,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,别想多了。大哥我绝对没那意思。你看我现在集团……”
陈耀东直接把十一连子对准了钱文豪,大声吼道:“怎么着?给我说清楚!”
钱文豪吓得赶紧服软:“有,能凑出来。我这就给你安排,不就四百万嘛,我拿给你。咱好好商量,你把这玩意儿收起来。兄弟,收了它,没必要这样。”
陈耀东说:“你赶紧把钱拿过来。只要你听话,我肯定不难为你。你不给我找麻烦,我也不找你麻烦,明白不?”
“我这就安排,我打电话。”钱文豪一边说着,一边拿起了电话。
陈耀东又补了一句:“要是港币,就给五百万。”
钱文豪没办法,只能打电话让财务送五百万过来。挂了电话,钱文豪对陈耀东说:“你稍等会儿,钱马上就到。”
可钱文豪趁陈耀东没注意,偷偷按了藏在桌角角落里的报警器。楼下保安室里,灯一闪,保安队长看到报警信号,脸色一变,大喊:“不好,老板出事儿了!”然后带着一群保安,边喊“快点快点”,边往楼上冲。
陈耀东耳朵挺灵,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脸上露出一丝冷笑,问:“哎,你喊人了?”
钱文豪装出一副无辜样,赶紧摆手:“没有,绝对没有。”
陈耀东手里转着十一连子,冷笑说:“没有?我倒要瞧瞧你喊了谁来。”
话音刚落,保安们就呼呼啦啦地冲过来了。领头的保安队长跑到门口,着急地问:“老板,出啥事儿了?”
陈耀东二话不说,抬手就“哐”地开了一真理。直接把冲在最前头的保安队长撂倒在地,后面那六个保安一看,吓得腿都软了,立马站住,一步都不敢再往前迈。陈耀东扯着嗓子喊:“都进来,麻溜儿的!”
六个保安哆哆嗦嗦进了办公室。陈耀东拿着十一连子指着他们,吼道:“把手里那玩意儿都给我扔了!”
保安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乖乖把刀啊、棍啊这些家伙都扔地上了。
这时候,办公室里气氛紧张得不行,感觉空气都冻住了。钱文豪脸煞白,脑门上直冒细汗,他哪想到陈耀东胆子这么大,根本不把他和保安的威胁当回事儿。庄宛秋躲在陈耀东身后,又惊又怕,既担心陈耀东的安危,又不知道这事儿接下来咋收场。
陈耀东瞅了一圈,然后跟钱文豪说:“钱老板,别跟我玩花样了。麻溜把钱准备好,不然,今天这事儿可不好摆平。”钱文豪咽了口唾沫,艰难地点了点头,心里琢磨着咋应对这麻烦事儿。
就在这节骨眼儿上,办公室门轻轻被敲响了,门外有人喊:“老板,财务把钱送来了。”
陈耀东说:“哟,玩得挺溜啊!咋知道上来的?算了,我也不问了。都给我跪下!”
“大哥,我们都跪,只要你不开真理就行。”六个小子一看门口同伴胸前直冒血,都跪下了。
陈耀东说:“别跟我废话,我一点儿都没难为你。五百万对你来说算个啥呀?你最好让我把钱拿走。我这人啥事儿都干得出来,真能把你送走。麻溜的!”
钱文豪说:“懂,耀东,哥不敢不听。我问问。”
陈耀东说:“问啥问。我就等十分钟,再送不来,你就完了。自己掂量着办。”
钱文豪说:“行。老弟,你看门口那个……”
陈耀东说:“他死,算他倒霉。等着。”
七八分钟的时候……门口“哎呀”一声惨叫,接着就听见有人喊:“妈呀,咋啦这是?”门口正送钱来的财务,瞅见地上躺着的保安,吓得魂儿都快没了。
陈耀东在那儿喊:“把钱拿进来!”
有人把小皮箱拎了过来,陈耀东打开一看,说:“行嘞,给我姐。”
庄宛秋把钱拿到手后,陈耀东跟她说:“姐,你把钱拿着,去门口打辆车,把后排门打开,别走,就在车里坐着等我。”
庄宛秋下楼去了。钱文豪赶紧说:“东弟,你放心,大哥我肯定不报警。钱你都拿了,这事儿大哥就不追究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你跟我一起走。”陈耀东说。
钱文豪有点慌了,说:“你瞧……”
陈耀东一指他,说:“别让我再啰嗦了啊!”一把揪住他胳膊,“好,我走,我跟你走。”
陈耀东拽着钱文豪的胳膊,从三楼一直押到了一楼。钱文豪说:“耀东啊,你都下来了,你上车赶紧走吧。”
陈耀东拿十一连子一指他,说:“你也上车,麻溜儿的,快!”
钱文豪站在那儿没动。陈耀东一摆姿势,骂道:“TMD,我到底要说几遍啊?”
钱文豪吓得赶紧求饶:“我上车,我这就上车。我坐哪儿啊?”
“你坐前边,坐副驾驶。”
钱文豪坐进副驾驶后,陈耀东对着车外那帮人说:“你们给我听着点啊,要是有人敢报警,或者敢追我,这人我可就扔车上不管了。”
说完,车门一关,陈耀东把十一连子顶在了钱文豪后脑勺上。钱文豪说:“耀东啊,哥都配合你,没必要这样。你把家伙拿下去,哥心脏不太好。”
陈耀东说:“别废话,让你干啥你就干啥。开车的兄弟,你把我拉到港口去,到地方我给你一万块钱。你别哆嗦,把车开稳了就行,不用开多快。我认识路,走!”
司机赶紧说:“我开,大哥,我这就开。”
庄宛秋这一路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,到了港口,陈耀东让钱文豪下了车,让庄宛秋上了飞艇。这时候钱文豪心里怕得要命。陈耀东跟飞艇司机说:“把船打着,一会儿就走。”
陈耀东又转头看向钱文豪……“说实话啊,就这点破事儿,要真把你给销户了,真犯不上。可要这么轻易放你回去,我这心里又堵得慌,你说咋整?”
“耀东啊,大哥我都五十多了,混到今天这地步可不容易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呗?以后你去香港,要是用得上你哥我,一句话的事儿,我绝对不含糊。但要是说钱,我这儿真没那么多了。”
陈耀东说:“我不要钱。你把衣服脱了。我数三个数,你要跳不进海里,我就开真理崩你。三,二……”钱文豪“扑通”一声扎进了水里。陈耀东朝着岸边开了一真理,跳上飞艇喊:“走!”
司机猛踩一脚油门,飞艇朝着深圳方向开去。陈耀东笑得前仰后合,问:“姐,爽不爽?”庄宛秋有点担心地问:“老弟呀,你不怕把他真给销户了呀?”
陈耀东满不在乎地说:“销户怕啥?他这德行就是欠收拾。没事儿,到深圳就安全了。”
钱文豪拼了老命才爬上岸,回到公司后,气得咬牙切齿:“陈耀东,我让你新义安的人来收拾你!”
钱文豪知道陈耀东是陈耀新的弟弟,新义安出来的。所以钱文豪打算找新义安的大管家林江来对付陈耀东。新义安在香港那可是号称第一黑帮。
林江可是新义安里最有实权的大佬、大管家。社团里那些猛人,大多都是他带出来的。他还促成了周星驰和向华强的永盛电影公司合作;为了救向华强,他直接砍翻了“澳葡教父”崩牙驹;为了向华胜,他跟杨老板叫板,杨老板都不敢吭声;他还扇过嚣张跋扈的“东方马”,“东方马”连个屁都不敢放;社团不行的时候,他果断起用能人,让社团又重新牛气起来。江湖上都传“向家天下林家打”。
钱文豪拨通了林江的电话。“江哥,您好啊,我是文豪。”
“你好你好,最近咋样啊?”
钱文豪说:“挺好的,就是出点事儿。”
“出啥麻烦了?你跟我说说,别着急,慢慢说。咱社团也得靠你们这些老板支持呢。”“哎,你还记不记得新义安那个陈耀东?”
林江一听,立马搭话:“陈耀东?我晓得他。咋啦,出啥事儿了?”
钱文豪气呼呼地说:“他刚才来我公司了,拿着把十一连子的家伙,从我这儿抢走了五百万!”
林江一愣:“啊?有这事儿?为啥呀?”
钱文豪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最后说:“江哥,说白了,陈耀东这就是欺负我。我不求你帮我别的,就帮我出口气就行。我知道他是你们新义安的,是你的兄弟。咱俩这关系都十多年了,不管是社团还是帮会,你有需要用钱的时候,我可没少出力啊。”
林江听了,说:“行,我打个电话问问。要是真是陈耀东干的,我让他把钱给你送回来,你放心。咱俩这关系,我心里有数。”
钱文豪感激地说:“江哥,啥也不说了,谢谢啊。”
“没事,先这样。”林江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坐在办公室里,林江琢磨了半天,然后给阿虎打了个电话。
“阿虎啊,你还记不记得陈耀东?”
“啊,有点印象,是不是耀新的兄弟?我晓得这个人。”
林江问:“那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?”
阿虎说:“我应该能查到,你需要我怎么做?”
林江说:“你把他的电话号码发给我,我找他有急事。”
“行,我这就发给你。”阿虎很快就把陈耀东的电话发给了林江。
林江收到号码后,根本没把陈耀东当回事儿,马上打了过去。
这时候,陈耀东刚回到深圳,正在庄宛秋的办公室里。庄宛秋拿出一百万给陈耀东,陈耀东没要。两人正说着话呢,陈耀东的电话就响了。他拿起一看,是个似曾相识的号码,一接就听到:“喂。”
电话那头问:“认识我吗?”
陈耀东愣了一下:“您是哪位呀?”
“我姓林,叫林江。”
陈耀东一听,立马恭敬起来:“您好,大哥。”
“你好啊,老弟。你现在在深圳吗?”
陈耀东连忙说:“啊,对,我在深圳呢。大哥,说实话,接到您的电话,我真是又惊又喜。”林江开口道:“没事儿哈,给你打电话没啥别的,就想跟你唠唠一件小事儿。你这会儿方便说话不?”
陈耀东赶忙应道:“方便方便,大哥您尽管说。”
林江接着说:“是这样哈,我以后就喊你兄弟了啊。我听说你在深圳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,还打着咱们的旗号,弄了个叫沙井新义安的,是吧?我完全没意见,你这么干也没问题。但你得清楚,你那个沙井新义安和我们这儿……”
陈耀东赶紧打断:“大哥,我懂您的意思,要是社团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我肯定二话不说。毕竟我当初和新哥那关系,我打心眼里感谢社团。”
林江说:“行嘞,既然说到这儿,耀东,我也不藏着掖着了。钱文豪是我铁哥们儿。”
陈耀东脑袋“轰”的一下。就听林江接着说:“你先别急着说话,听我把话说完。我和文豪一起十多年了,这些年他可帮了我不少忙。他找到我,说你有点欺负他的意思。这五百万,我希望你给他还回去,成不?这可是大哥我亲自跟你说的,你无论如何得把这事儿处理好,行不?”
陈耀东一听,刚要开口:“大哥,是这样的……”
林江没让他把话说完,直接说道:“你林江大哥说话可不喜欢重复,也不想听别人跟我解释。你别跟我解释,你就直接跟我说这事儿你能不能办就行。”
陈耀东顿了顿,说:“我办不了。”
林江显然没想到陈耀东会这么回答,愣了一下:“啊?”
陈耀东又说:“我确实办不了。实在不好意思,其他啥事儿都行,就这事儿不行。”
林江有点生气了,问:“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?你仔细想想,好好琢磨琢磨,我给你个重新说话的机会。”
陈耀东还是那句话:“这事儿我办不了。”
林江大声问:“你知道办不了的后果吗?和社团对着干是啥后果,用不着我提醒你吧!”
陈耀东说:“大哥,您这话就别跟我说了。首先,这事儿是我大哥的事儿,也就是我代哥的事儿。”这事儿,我非管不可。至于你心里咋想的,我管不着。我只能说,只要我能力范围内,肯定会给社团出份力,但这事儿,绝对不行。”
林江一听,立马说道:“你这意思,是不是指加代啊?”
“对,没错。耀东,你得知道,不办这事儿会是啥后果。先这样吧!”说完,林江就把电话给挂了。
陈耀东心里也直犯嘀咕,没要庄宛秋一分钱,就急匆匆地跟她道了别。出了公司门,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代哥打电话。
陈耀东一打完招呼就说道:“哥,我是耀东。”
“我听秋姐说了,事儿办得挺漂亮。不过她跟我说,你最后咋让人跳海里了呢?”
陈耀东笑着说:“当时我就是跟他闹着玩儿的。”
加代也笑了:“行,办得不错。秋姐要是给你钱,你就拿着。我听说你帮她要了不少回来。给就拿着,没事儿。你也得用钱,哥希望你们都过得好。”
“哥,钱不钱的,都是小事儿。有件事儿,我不知道咋处理,想跟你商量商量。”
“你说,啥事儿?”
陈耀东就把林江打电话的事儿跟加代说了。加代一听,立马就炸了:“C,真是林江亲口说的?”
“对,就是他亲口跟我说的。”
加代又问:“那你跟哥说实话,你是怕了,还是有啥别的顾虑?”
陈耀东赶紧说道:“哥,我谁都不怕,我就怕你不高兴。除了你,我谁都不怵。”
“那你这是?”
陈耀东接着说道:“哥,我觉得他以前在香港新义安的时候,帮过我。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,没啥别的意思……”
“明白了,哥懂了。你回场子忙你的去吧。等会儿,我让秋姐把钱给你送过去。”
“不是,哥,那钱……”
加代打断他:“你听哥的,你现在也是带兄弟的大哥了,也得用钱。一码归一码,哪有白办事儿的?你把林江电话给我。”
“哥,我觉得……”
加代又打断他:“你把电话给我,这事儿哥来处理。你不是心里不好受吗?放心吧,哥给你解决。”
陈耀东一听,立马说道:“那行,哥,我把号码给你。”
俩人挂了电话后,加代心里早有数了。他直接拿了林江的号码,二话不说就拨了过去。
“喂,林大哥好。”
“你好,哪位啊?”
“林大哥,咱俩之前通过话的,我是加代。”
“啊,兄弟,你好你好。”
加代开门见山:“林大哥,我听耀东说你们俩聊过了?”
“嗯,就点小事儿。耀东跟你说了?”
加代说:“对,他说过了。林大哥,我不清楚这事儿是谁找的你,还是你有啥别的打算。我加代不喜欢藏着掖着,有啥说啥,咱俩也熟,以前也打过交道。”
林江问:“那你啥意思?”
加代直接说:“林大哥,我就一句话,这事儿是我让耀东去办的。庄宛秋是我姐,陈耀东是我兄弟。你要是有啥不满意,直接来深圳找我,我随时等你。”
林江一听,说:“加代,我希望你别太过分。”
加代冷笑:“我过分啥?我挺好的。倒是林大哥,你手别伸太长。深圳这地方,刀快斧子利,小心把你手腕给剁了。”
林江火了:“我还真想看看!”
“那好,你就来吧。”
“加代,那先这样。”
“好,再见,林大哥。”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,接着给陈耀东回了过去,“没事儿,啥问题都没有。他真要敢来深圳,就干他!啥都不用你C心,有我在,你怕啥?你哥我还活着呢!有啥事儿我再回来一趟。”
“知道了,哥。”
“行,那就这样。”加代原本以为林江会找帮手或者派人到深圳来较量较量,结果等了两天都没动静。第三天,江林来电话了。
“哥,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“说!”
“你身边没别人吧?”
“没事,你说。市总公司给我打电话了,说要查耀东。”
加代一听,眉头一皱:“查耀东?”
江林说:“对。”老徐打电话跟我说,那边现在三个部门同时查事儿呢。说耀东1991年在宝安区把人弄死那事儿被人翻出来了。
加代一听,就说:“不对啊,那事儿不是早就摆平压下去了嘛。而且耀东为了这事儿,让自己兄弟顶了罪,现在他还在接受教育呢。”
江宁也说:“我当时也这么讲来着。可那边说现在有人翻供了。”
加代一听就火了:“扯淡呢!这明显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啊。人都没放回来,怎么翻供?事儿都判完了,翻个屁供啊!”
江林说:“这还不是主要的,这只是调查耀东的原因之一。还有两件事儿呢。”
加代问:“啥事儿?”
江林说:“他在澳门给耀新报仇,还有在深圳抓小偷那事儿也被翻出来了。我现在怀疑是不是耀东背着咱们干了啥事儿?我这心里没底,拿不准主意,才打电话问问你。”
加代想了想,像是在自言自语:“啊,原来是搁这儿等着我呢!你别管了,我给老徐打电话。”
江宁说:“哥啊,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。三个部门,快四十个阿sir 要查这事儿呢。”
加代说:“就算四百个阿sir 来查,也不能让他们查下去。你别管了,我打电话。”
“哥,要不你告诉我咋做,我这边来处理。”
加代说:“你处理不了。兄弟,你这性格干不了这事儿。你先挂了电话吧。”
加代一边让王瑞订去深圳的机票,一边开始打电话。
“老叔,您现在搁哪儿呢?”加代在吵吵嚷嚷的街边,满脸着急,车喇叭声“滴滴”乱响,可他顾不上这些,就盼着电话那头的回应。
“大侄子啊,我这儿正开会呢,等会儿再聊,你先把电话撂了。”郝云山坐在会议室里,桌上堆满文件,同事们都认真听着发言,他压低声音,皱着眉头在手机里说。
加代一听,赶紧说:“老叔,这电话我可不能挂啊,我有特急的事儿跟您说。”他眉头皱得紧紧的,一只手在街边围栏上“咚咚”地敲,神情紧张得很。
“我这正开会呢!”郝云山语气里有点不耐烦,抬头扫了眼会议室里的人,心里直犯嘀咕,这大侄子咋这么不懂事呢。
“我真有急事儿。您要不直接把手机关了,不然我就一直给您打。”加代咬着牙,眼神里透着股非得把事儿说清的劲儿。
“不是,你这小子……”郝云山一脸无奈,转头对旁边的人说:“你们接着开,我出去接个电话,实在不好意思啊。”
郝云山起身走出会议室,门在他身后慢慢关上,把里面的声音隔开了。他走到走廊,对着电话说:“你到底咋回事儿啊?我这边正开重要会呢。”他眉头皱成个疙瘩,眼神里全是疑惑和不满。
“老叔,我跟您说,出大事儿了。您离开深圳这好几年,现在有人想把您以前那些事儿翻出来。”加代站在街边,车一辆接一辆从身边开过,扬起的灰他都没注意到,满脑子都是这事儿。
“扯啥犊子呢,我现在还在这位置上呢!谁敢这么干?”郝云山站在安静的走廊里,一听这话,眼睛瞪得老大,脸上全是惊讶,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。
“谁敢?老叔,我这是为您着想啊。现在市总公司打算联合起来调查我手下的兄弟陈耀东。”加代一脸担忧,在街边直打转,街边那些店铺的招牌被风一吹,摇摇晃晃的。
郝叔脑子里对陈耀东的印象有点模糊了,忍不住问:“陈耀东是谁啊?”说着还眯起眼睛,使劲儿在脑子里翻找这个名字。
加代赶紧说:“老叔,他是我兄弟啊,您咋就忘了呢!”说完停下脚步,眼巴巴地看着老叔,就盼着他能想起来。
“你小子兄弟多了去了,我哪能一个个都记住啊!他们要查啥呀?他能有啥事儿被查?”郝云山一只手撑在走廊墙上,心里烦得不行,觉得这事儿莫名其妙的。
加代说:“当年耀东那事儿是您给摆平的呀,您不记得啦?”说着眉头都皱到一块儿了,急得不行,就想让老叔想起来。
“我摆平啥事儿了?”郝云山一脸懵,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找,就是想不起来。
加代有点埋怨地说:“我这么多事儿,哪件不是您给帮的忙啊!”
“到底哪件事啊?你可别吓唬我,到底咋回事儿啊?”郝云山声音里都有点紧张了,在走廊里来回溜达,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特别响。
加代拍了拍脑袋,一脸懊恼地说:“具体哪件事我现在也想不起来,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我也搞不清楚。”
郝叔一听,整个人都懵了,神色特别紧张,赶紧说:“不是,你快给我提个醒,到底是哪件事,出啥问题了啊?”说着紧紧握着手机,额头上都冒汗了。
加代一边回忆一边说:“具体哪件事我也说不清楚。但我就记得当年为了这事儿,我花了不少钱,您帮忙牵线搭桥,还到处打点,说了不少好话呢。”说完眼里满是担忧。
“不是,我真想不起来了,到底办的啥事儿啊?”郝云山靠在走廊墙上,眉头皱得更厉害了,使劲儿回忆过去的事儿。
加代说:“就是耀东身上背着两条人命那事儿。”他压低嗓子,眼睛瞪得溜圆,神情严肃得很。
郝云山一听,忙不迭地说:“哎,你先别挂,我回办公室跟你细说。”说着,他转身就往办公室跑,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,七上八下的,这事儿可不简单。
到了会议室,郝云山跟大伙儿说了声,就急匆匆地奔办公室去了。一进屋,反手就把门锁上了。办公室挺简单,他走到最里面的沙发那儿,一屁股坐下,小声问:“到底咋回事儿?你快说。”他神色紧张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,就等着加代开口。
加代在街边,瞅着来来往往的人,心里却琢磨着电话那头的事儿,说:“一个是他的身份被人揪住小辫子了。”
郝叔一听,愣了愣,问:“这事儿是我给他摆平的吗?”他靠在沙发上,眼神里满是困惑,使劲儿回想。
“就是您当时帮的忙啊。”加代语气肯定,在街边踢着一颗小石子儿。
“我想不起来了,这是哪年的事儿啊?我脑子现在跟浆糊似的。”郝云山揉了揉太阳穴,感觉脑袋里乱成一锅粥。
加代急得直跺脚,说:“哪年的事儿不重要。老叔,现在明显有人要搞你啊,你还不明白吗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焦急,恨不得直接钻进电话里,把想法塞给老叔。
郝叔又问:“还有啥?”他坐直身子,双手紧握,神色更加凝重了。
加代详细地说:“还有九一年在深圳,帮派火拼,他把对面一个人给打死了。当时这事儿已经了结了,他手下的兄弟替他顶了罪,判了十八年,现在人还在里面蹲着呢。”加代说得很沉重,每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他心上。
郝云山一听,眉头一皱,问:“你确定是总公司那边在使坏?”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,还有几分怒气。
“确定,而且是三个处一起动手。”加代说得斩钉截铁,在街边的路灯下,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。
郝云山又问:“哪三个处?”他坐不住了,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加代在办公室里,脚跟儿不离地儿地来回转悠。
加代说:“到底哪三个地方出问题,我其实也不清楚,是江林跟我讲的。我一听这消息,立马就给您打电话了。”此时加代站在街边,风呼呼地吹,可他心里那股子担忧,咋也吹不走。
郝云山一听,扯着嗓子喊:“这是有人要给我下套啊!加代,你可别蒙我!”他停下脚步,眼神里全是怀疑,心里直犯嘀咕。
加代赶紧说:“叔,我蒙您干啥呀!我刚跟勇哥通完电话。”加代那脸,真诚得没法说,眼神也特别坚定。
郝云山一听,语气里带着点盼头,问:“啊,他咋说的?”就盼着能从勇哥那儿打听点有用的。
加代学起勇哥的腔调,说:“他的意思是,您这点事儿还能整不明白?”
郝云山眼睛瞪得老大,有点不敢信,尴尬地说:“说谁呢?说我呀?”
加代又重复勇哥的话,无奈地说:“说您这点事儿都整不明白,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嘛!”
郝云山一摆手,自信又回来了,大声说:“不可能,不可能!我这点事儿还能整不明白?你把电话挂了吧。你现在在深圳不?”
加代抬头看看天,说:“我不在,不过我这就往回赶。”
郝云山直接命令:“你麻溜儿往回走!”
加代应道:“好嘞,我这就动身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郝云山跟加代通完话,脸一沉,马上拨通了深圳老二的电话,说:“老李啊,我是郝云山。”那声音,低沉又有威严。
电话那头,老李一下子提高了嗓门,特别恭敬地说:“哎,哎,领导,老领导!”感觉他这会儿都挺直了腰板。
郝云山装作随意地问:“最近你过得咋样啊?”其实心里有别的想法,像是在探探底。
老李小心翼翼地回话,心里直犯嘀咕,老领导突然来电话,这是要干啥啊。肯定有大事要发生!
郝云山声音低沉,说得挺急:“我这就回深圳,大概两个小时后到你办公室。我得检查下工作,还有些重要的事儿得跟你说。”说着,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,眼神里透着股子焦急。
“好嘞,我在这儿等着您。”老李挂了电话,心里犯起了嘀咕,老领导这么急着来,到底是啥事儿呢?
另一边,加代跟王瑞、马三、孟军和大鹏几个,一商量,立马订了去深圳的机票。大家都神色匆匆,脚步飞快,显然都知道,这事儿不简单,怕是要出啥大事儿了。
郝云山心里那个急啊,一路上不停催司机开快点。终于,他急匆匆地赶到了深圳老李的办公室。他猛地推开门,大步走了进去。
“哎呀,老领导,我正准备下楼接您呢。”老李满脸堆笑,赶紧迎了上去,眼神里却闪过一丝紧张。
郝叔一挥手,“不用,把门关上。”他的话简短有力,让老李心里一紧。
老李赶紧关上门,转过身来,恭恭敬敬地说:“老领导,您说!”他微微弯着腰,双手垂着,一副随时听命的样子。
郝云山眼神锐利,盯着老李,慢慢说道:“我就说一句。”
“哎,您说,我拿本子记下来。”老李连忙伸手去拿桌上的本子和笔。
郝云山又一挥手,“不用记,就一句。我还是我,你也还是你。但现在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,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。我是上面的我,你是下面的你。咱俩离得不远,我手一伸就能抓到你,但你手伸过来可碰不到我。我眼睛能盯着你,但你眼睛可看不见我。你就做好原本的你。天,还是那个天,晴空万里,没打雷也没下雨。我还在!”他说得特别认真,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,敲在老李的心上。
老李听得云里雾里,一脸困惑,“领导,我……”他刚想开口问。可话还没说完呢,就被郝云山给打断了。
郝云山脸一拉,说:“甭问!就这一句,自己琢磨去!我走了啊。对了,走之前我得提醒你,最近要是有人跟你说啥、干啥别的,你知道该咋应对吧?还有啊,上次南山区的工程是你负责的吧?我记得从你们这儿支走了一亿三千万,有这笔账吧?”他眼神跟刀子似的,直直地盯着老李,像要把老李看透。
“啊,领导,您看……”老李一下就慌了,手心直冒汗,脑门上也全是细密的汗珠,说话都不利索了。
郝云山语气稍微软了点,说:“没事儿,我就问问。不过实际上花的好像没那么多吧?”虽说声音温和了些,可那股子威慑劲儿一点儿没减。
老李冷汗直往下流,赶紧说:“领导,我懂您的意思了。”他心里明白,老领导这话里有话,自己得小心着点儿。
郝云山点点头,说:“有空去市总公司查查看看。别的地儿我都挺放心的,就总公司我不放心。我还有会,有空我再来看你,我回广州了啊。”说完,他转身就往门口走。
“领导,我送您。”老李急忙跟在后面说。
“不用。”郝云山头都没回,直接下楼了。一路上,他一句话都没说,上了车就让司机回广州。
郝叔从广州回深圳,就说了这么几句。老李站在办公室窗前,望着郝云山离开的方向,陷入了沉思。就这几句话,老领导为啥不在电话里说,非得亲自跑这一趟呢?老李越琢磨越觉得郝云山的话里有大文章,而且是很严重的事儿。可到底是啥事儿,能让老领导这么折腾着专门跑回来一趟呢?既然郝云山对市总公司不放心,那自己还是先去市总公司看看。
想到这儿,老李立马拿起电话,拨通了市总公司老杜的号码。“十五分钟后,我到你办公室。”他声音稳稳的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。
“领导,我这边有会呢。”电话那头,老杜在那儿解释呢。
“啥会啊?有会也给我停了!”老李在电话这头,语气一下子变得特别凶,根本不容反驳。
挂了电话,老李就冲外面喊:“给我备车,去总公司!”
过了十二三分钟,市总公司经理办公室的门“哐当”一下就被推开了。经理一看是老李进来了,立马站得笔直,敬了个礼,大声喊了句“领导”。刚要张嘴说话,老李就吼了一句:“站着别动!”
经理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,站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。老李大步走到沙发那儿,一屁股坐下,翘起二郎腿,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,深吸一口,慢慢问:“走廊有人没?”
“没。”经理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“我还是我,你还是你。”老李嘴里念叨着郝云山跟他说过的话,眼神里有点疑惑,好像在琢磨啥。
经理听得一头雾水,挠了挠头,问:“这谁是谁啊?”他实在是不明白老李这话啥意思。
经理满脸都是疑惑,忍不住又问:“领导,您说的‘我还是我,你还是你’,是说咱俩之间有啥特别的事儿吗?还是要抓啥人啊?”他站在那儿,眼睛里全是困惑,就想从老李的话里找出点线索。
“我还是我,你还是你。”老李坐在沙发上,翘着二郎腿,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,眼神深得让人猜不透。
“得嘞,您是您,我是我,领导。”经理无奈地应了一声,心里觉得这事儿越来越古怪了,可又不敢再问。
老李微微皱了下眉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,说:“最近市总公司的情况,我不太踏实。”说着,他把手里的烟掐灭,站起身,在办公室里慢慢踱起步来。
“这有啥不踏实的呀?领导,最近咱这儿啥事儿都没有,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得了。”经理陪着笑脸,语气里满是自信,想让老李放心。
老李停下脚步,眼睛直直地盯着经理,问:“是吗?那你仔细想想……”“最近市总公司那边,是不是有啥事儿要查啊?”他眼睛瞪得溜圆,像要把经理心里那点事儿都给看穿。
“没这事儿!”经理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,可脸上那慌乱劲儿,就跟小老鼠见了猫似的,一闪就没了。
老李“哼”了一声,说:“你最好再好好琢磨琢磨,想清楚了再张嘴。不然,我跟你提这八个字干啥?”他声音闷闷的,透着一股子压迫感。
经理低着头,琢磨了好半天,脸上那迷茫样儿,就跟在迷宫里迷了路似的,说:“领导,您说那‘我是谁,你是谁’,我真不懂啊。我当兵出身,抓个坏蛋还行,您这绕来绕去的话,我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您给我提个醒呗。”他抬起头,眼睛里全是期待,就盼着老李能给他点线索。
老李皱了皱眉,强压着火气说:“你再好好想想,最近市总公司到底出了啥事儿?”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经理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小表情。
“您说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啊?”经理挠了挠头,一脸无辜的样子。
“就最近这几天,你真敢说啥事儿都没发生?”老李有点不耐烦了。
老李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就变了,大声吼道:“你要是再跟我说没这事儿,我就让你知道啥叫厉害!”他眼睛里那狠劲儿,就跟要吃人似的,把经理吓得一哆嗦。
“我明白了,领导!我这就去查,一个一个问,马上就行动!”经理慌慌张张地说完,转身就往门外跑。
“去吧,给你十分钟,麻溜儿的!”老李在后面喊,然后一屁股坐回沙发上,点了一根烟,静静地等着。
十分钟后,老杜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,一推开门就喊:“领导!”他额头上全是汗,脸上还带着点紧张。
“说!”老李就吐了一个字,眼睛死死地盯着老杜。
“有三个处正在查一件事儿。”老杜赶紧说。
老李眉头一皱,问:“啥时候开始的?”
“昨天开始的。”老杜回答道。
“这事儿牵扯到谁了?”老李接着追问。
老杜犹豫了一下,“眼下还没牵扯到谁呢。”
老李脸一沉,说道:“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。我问你,最近市总公司就这一桩要紧事儿?”眼神里满是怀疑。
“就这一桩,真没别的事儿了,领导。”老杜赶忙应承。
老李点点头,说道:“这事儿,就此打住,明白不?”语气斩钉截铁。
“明白,领导!”老杜赶紧说道,脸上堆起讨好的笑。
“你是真明白还是装明白?”老李紧紧盯着老杜的眼睛问。
“真明白,真明白!这事儿就当作没发生,肯定不会再出岔子了。”老杜一边拍着胸脯一边保证。
“能保证绝对不出问题吗?”老李又追问道。
“能,领导,我打包票!”老杜说得斩钉截铁。
老李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,塞给老杜,说:“别的我不多嘴,就送你两句话。第一句,我在你心里啥位置,你心里有数。第二句,我还是我,你也还是你。”说完,他深深瞅了老杜一眼,转身就出了办公室。
郝叔的车还在回广州的路上,手机突然响了,是老李打来的。“领导,他是他,我是我,你也还是你。”老李在电话里说。
郝云山一听,脸上乐开了花,说:“好,就这么着。”说完,就把电话挂了。
郝云山马上给加代打了个电话,“大侄子。”他声音里透着点轻松。
“老叔。”加代应声。
“你到哪儿了?”郝云山问。
“我在机场等飞机呢。”加代说。
“我还是我,你也还是你。事儿都过去了,天也晴了!”郝云山笑着说。
加代听了,长长地出了口气,说:“老叔……”
“好了!”郝云山没等加代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
加代知道事儿已经摆平了,但还是登上了去深圳的飞机。他心里明白,这事儿八成是林江在背后捣的鬼。一见到江林,加代就说:“事儿都过去了,别跟耀东提了。”他语气挺平静,但眼神里有点累。
江林一听,挺惊讶,说:“哥,你看……”
“别的事儿你别管,我来处理。”加代打断了他,语气挺坚决。
到了中盛表行,加代给林江打了个电话。
“喂,林江啊。”加代说,声音有点冷。
“啊,加代呀?找我啥事儿?”林江在电话那头问。
“有事儿。”加代简短地说。
“啥事儿啊?”林江追问。
“CNM。”加代突然骂了一句。
林江愣了一下,说:“你说啥?”
加代冷冷地说:“我骂你呢,听不出来啊?”
林江一听,立马火了。加代那边直接吼了:“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混了?”
加代冷哼一声,挑衅道:“我不想混?我看你是活够了!明着来你不行,就玩阴的?林江,你敢不敢来深圳跟我碰碰?”
林江气得直咬牙:“你啥意思?”
加代更火了:“啥意思?我要让你知道,惹我的下场!你不敢来深圳?那我去香港找你!”语气硬得像块石头,一点儿不退让。
林江也火了:“好!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厉害!”
加代冷笑一声:“林江,你给我听好了,后天中午九龙见,看我咋收拾你!”说完,电话一挂,眼神里全是狠劲儿。
林江在那边大笑:“你来啊!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!加代,我让你来了就走不了!”
“好,那我就看看你怎么让我走不了!”加代啪地一声又挂了电话。
加代觉得,林江要是真敢来深圳跟自己干一架,输赢都行,但背后搞小动作,阴兄弟可不行。
江林是加代身边的稳当人,觉得事儿已经这样了,而且林江也不是好惹的,没必要再闹下去。江林刚开口:“哥,林江……”
加代直接打断:“闭嘴!林江怎么了?他不是人?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!”
左帅也在旁边劝:“二哥,你就别说了。”
江林和左帅都觉得,在香港没人没势的,跟新义安的大管家硬碰硬,简直就是做梦。加代知道兄弟们咋想的,就打了个电话给上官林。
“哥,我上香港有点事儿,得靠你帮忙了。”
上官林说:“你说吧,要我咋帮?”
“你也知道,我在香港没啥人……”
上官林说:“人?我有啊!你到底要我咋做?”
加代说:“我需要人,需要点儿面子,也得需要几个兄弟。摆平这事儿,我来做。”
上官林说:“不,摆平这事儿我也能出份力。我是问你,到底要我咋做?”加代说:“林哥,我现在缺人啊。我加代从来没求过你啥事儿,这次我实在没办法了,求你帮帮我。林哥,我知道跟您比,我在社会上还算不上号。”
上官林一听就乐了:“老弟啊,这么多年了,你小子总算说了句实话。你真的认识到了?”
加代赶紧说:“对,我得认识到啊,要不您咋是我哥呢。”
“在香港找人容易,大大小小的社团我熟得很。找人嘛,就是花点钱的事儿。你说你要多少人?”
加代说:“越多越好。”
“那行,在哪集合?”上官林问。
加代说:“九龙。”
“成,我来安排,你就别C心了。”
挂完电话,上官林把经理叫来:“你现在就去香港,用咱们理事会的名义,至少给我找十个社团,不管大小,让他们出人。告诉他们,来一个人给五千块,有多少来多少。不,还是给一万吧。别问干啥,让他们明天晚上到大后天晚上在九龙集合。两天时间,一个人给一万,在理事会门口集合。这事你亲自去办,吃住抽烟全包。去财务先打两千万过去。”
安排完,上官林给加代打电话:“两千万办事,绝对没问题。你就啥也别管了。”
加代心想,人再多也得有个能镇场子的。就给猛鬼天打电话,让他也带兄弟来。猛鬼天一听:“你来吧,哥在香港呢。我这边有二十来个兄弟。你要找的话,我还能多找些。”
加代说:“我这儿预计得有两千人呢。”
猛鬼天一听,愣住了,心想那还找我干啥呢?加代说:“哥,等我来了再说。”
第二天晚上,加代带着兄弟到了香港,来到成林基金理事会。加代把猛鬼天正式介绍给上官林。上官林也听说过猛鬼天,很想跟这帮社会人结交。
会议室里,经理向上官林汇报:“理事长,据统计……”咱总共得花出去九百二十万,交了定金后,九百号人都撤了,尾款还没给呢。要是咱需要,打个电话,他们立马就能过来。”
大家都挺佩服上官林,觉得他肯花这么多钱雇人帮加代,这心思真够意思。平时想找这么多社会人帮忙,根本想都不敢想。
上官林一摆手,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经理就出去了。上官林跟加代说:“老弟,你放心,新义安这事儿,有林哥在,我不敢说咱们肯定能把他们怎么样,但他们也别想轻易把咱们怎么样。我可不是吓唬他们。”
猛鬼天一听,歪头问加代:“兄弟,你跟谁干上了?新义安啊?”加代点了点头,猛鬼天就不吭声了,瞅着加代。加代说:“天哥……”
“别在这儿说。”猛鬼天看了看会议室里人多,“你出来,我跟你说两句。”
加代点了点头,知道猛鬼天要说的话肯定不简单。出来后,加代问:“天哥,咋啦?”
猛鬼天问:“来之前你咋不跟我说呢?”
“天哥,你生我气了?”
猛鬼天一摆手,“生你气不至于。你就想靠这几百号人,还是香港本地一些小社团,去跟新义安干架?”
“天哥……”
猛鬼天说:“别叫我天哥,兄弟,我肯定帮你。但我得告诉你,你赢不了,实力差得太远了。我不是让你没面子,屋里人多,有些话我不方便说。你那大哥上官林,一看就不懂社会上的事儿,还挺崇拜这个。他这法子就不对。你找这些小社团,一是害了他们,二是我跟你说,他们要是知道是跟新义安对抗,九百人能剩下一百个就不错了,还得说这一百个挺有胆的。”
加代说:“这个我想到了。”
猛鬼天问:“你想到了,咋还这么做?”
加代说:“我得让林江知道我不怕他。”
猛鬼天说:“傻兄弟啊,你知道林江在香港混了多少年了吗?他啥事儿没见过啊。”你想震住他,有没有招儿?有!但想靠那种办法震住他,没门儿!
加代说:“那我要是给敏哥打个电话呢?让敏哥冲你们十四K……”
猛鬼天一摆手:“不可能,老弟,一点儿可能都没有。我给你说说为啥。你根本就不值得他那么干。先不说敏哥能不能帮你,老胡就不可能让他出来帮你。十四K跟新义安都好多年没打过架了。就为了你一个外人去打架、摆队形?不可能的事儿!
“但我得把面子找回来啊。”加代这会儿也没主意了,看了看天哥,“天哥,你看……”
猛鬼天说:“前阵子,我在大学里待了三个多月。在里面我认识了个朋友,说实话,那是我前辈。我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有没有用,要是有用,他帮我们说句话,林江肯定得给面子,还得害怕。”
加代问:“谁啊?”
“我问问。”猛鬼天拨了个座机号,走到旁边去了。过了两分钟左右,又走回来,就听猛鬼天对着电话说:“大哥,我这小兄弟这事儿没办法了,得找您,您帮他一把。”
“你把电话给他。”
加代接过电话,“喂,您好。”
“哎,您好。”
加代一听这声音挺熟,问:“你是谁啊?”
电话那边也问:“你是谁呀?”
加代说:“呃,我是天哥的朋友,深圳的加代。”
“你是加代?你不认识我呀?”
加代一听,“你是欢哥?”
“老弟啊,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啦?”
“欢哥,我真没听出来。”
猛鬼天在旁边一看,我靠,认识啊?
加代说:“欢哥,你看……”
叶继欢说:“行了。要是你的事儿,啥都别说了。本来当天打的电话,我还会考虑考虑。要是你的事儿,啥都不用说了。”
加代说:“欢哥,我好多年没见着你了。”
“好兄弟啊,啥都别说了,啥都别说了。”当年阿强去深圳,你帮过他,那才叫够义气!我挺你。这事儿我来搞定。兄弟,你先挂电话,我来打这个。”
“欢哥……”
“别跟我说谢啊。”叶继欢说完挂了电话。
新义安有十三个堂口,林江喊来了六个堂主,正安排第二天中午的事儿呢,电话来了。他拿起电话一瞅,“这是哪儿的号?”
旁边兄弟瞅了眼,“不清楚。”
电话一接,“喂,您好,是林江吗?”“您哪位?”
“我姓叶,叶继欢。”
林江一听,忙说:“您稍等,我去办公室接。”
“不用,两句话的事儿。”
“您说。”
叶继欢说:“加代是我好兄弟。阿强在的时候,我们受过他不少照顾。在深圳,没少得他帮忙。说白了,他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。”
林江说:“知道了。”
叶继欢又说:“既然你知道了,我还有第二句。林江,这些年我和你们没啥来往,也没结啥仇。我希望啥事儿都能过去,我一般不找你麻烦,但就这事儿不行。在香港,要是加代少一根头发,我叶继欢跑不了,那你得知道我大圈帮是干啥的。”
林江说:“知道了。”
“啊,会有人找你的,你也知道我叶继欢和大圈帮是干啥的,就这两句。谢了,林江。”叶继欢说完挂了电话。
林江一头汗,几个堂主问:“林哥,啥时候动手啊?”
“不干了。”
“为啥?为啥不干?”
林江说:“叶继欢给我打电话了,说要是我们动加代,他就要收拾我们。”
“哦,哦……”空气一下子安静了。过了五分钟,林江说:“呃,散会吧,都先回去,再说。”六个堂主赶紧跑了。
半个小时后,加代正在上官林那儿理事会,电话响了,一接,“喂,林大哥。”“兄弟啊。”
“林哥,你说。”
林江说:“呃……”加代正想说“我希望咱们之间……”,话还没说完呢。
加代忙说:“我懂你的意思。”
对方接着说:“你懂就行,咱们之间真没必要闹成这样。别说是几百万了,就算几千万,那也不叫事儿,对吧?毕竟咱们还是一家人嘛。耀东在新义安可没少出力,咱们都记着呢。还有啊,这些年你在深圳照顾耀东,我真心感谢你。这事儿确实是我做得不对,我跟你道个歉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加代一听,就顺着台阶下,说:“那有机会你到深圳来,我请你喝酒吃饭。”
林江赶紧说:“有机会,肯定有机会。那行,就这么说定了,好兄弟。”
加代也回应:“哎,行,林哥。”
这时上官林插话了:“咋,不干啦?钱都花出去了啊。”
加代解释:“林哥,不是不干了。”
上官林又问:“那是咋回事儿?一千来万都花出去了,他啥意思啊?”
加代说:“他一听说是你,就不打了。”
上官林惊讶:“真的假的?”
加代给猛鬼天使了个眼色,说:“天哥,你来说,他信你的。”
猛鬼天会意,说:“啊,对,就是因为林哥。刚才给我打电话了,说林哥在,不能再打了。”
上官林一听,得意地说:“哦,哦,妈的,我还挺有名儿的。”
加代附和:“确实,确实。”
上官林接着说:“那行,我就安排大伙儿一起吃饭。”然后对经理说,“把那九百多个兄弟都叫上,咱们一起吃饭。”
经理说:“理事长,没必要吧。”
上官林一指经理,说:“你这人就不行,格局得打开,兄弟。人多才热闹嘛。去,安排一起做饭。”
吃饭的时候,上官林穿着燕尾服,端着一大杯红酒,走上了一楼的舞台,说:“各位兄弟,我就一句话,以后咱们都是好兄弟。”可上面那帮人根本不认识上官林,没人愿意听他啰嗦,都自己顾着吃饭。上官林在台上啰嗦了十来分钟。加代一摆手,说:“林哥,上来喝酒吧。”
上官林赶紧说:“好,我兄弟叫我了。各位兄弟,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啊。”“林哥牛啊,干了!”
林哥自个儿端起一大杯红酒,咕嘟咕嘟全灌下去了,可底下愣是没人跟着响应。
加代在香港待了两天,拿了二十万去探望叶继欢,事儿就这么利利索索地解决了。
上官林老爱跟加代说:“你小子给我老实点,有事儿,林哥给你摆平。”
加代就回:“我懂。”
“我在香港有一千多个兄弟呢,你都瞅见了吧?我给他们一个个敬酒来的。”
加代附和:“我看见了,您这香港王啊。”
“哎,我还是那个我,你也还是你。林哥我嘛,方方面面都还行……”上官林一听这话,心里那个美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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